"韩寒的末日"意味着什么？
很多angry youth们很喜欢韩寒,把他推崇为精神偶像。当然我也挺喜欢他的,特别是初中第一届新概念的时候。现在我还记得他的“穿着衣服洗澡”的调调,当时为之兴奋激动不已。我偶尔会买他的书,喜欢《像少年啦飞驰》。我也喜欢看他的博客,虽然他的很多观念我都不赞同。
韩寒的行为,其实是被集体精神所逼迫的,是看不见的集体精神无形中的推动他在写作乃至叫嚣。借李大眼的话来说,韩寒是个没文化的人。这是事实。他的书思想性或者说艺术性是很空白的,但是他的文笔好,他跟安妮宝贝之类的区别仅仅在于风格不同。文笔的风格。他在极不成熟的时期开始勉强自己写作(也可能是他当时唯一的出路),使自己的思想“发育”过早停止在17岁。一路看着他走下来,我觉得挺悲哀的,他现在的才气还没有当年耀眼——虽然他现在可以说已经光芒四射了。
扯远了,我的主题是韩寒的末日。最近韩寒的博客多篇博文被删除。同时发生的是各大论坛上韩寒的人气持续高涨。而知名的或不知名的文化界人士也开始捧韩寒。表面上韩寒得到了大众跟部分文化人士的认同。而事实上,韩寒在被隐性的引导向一条道路。从他开始指责GOV开始,到他的指责行为被部分大众认同,使他自己产生了认同感,或者毋宁说,一个才气将尽的作家开始找到一根稻草,使自己保持人气的稻草。以至于到现在为止韩寒的博客全部是挑GOV的刺儿的博文。他习惯于写这样的文字,甚至也许可能根本没有这样的长期效果跟反应。当我知道他的最新博文被删除的时候,我觉得,仅仅是我觉得,韩寒的末日不远了。而杀死他的,是盲目追捧他的大众,这些懦弱的大众把他当作曙光,其实仅仅是为了发泄不满情绪。而更丑陋的是刻意的追捧他的人们,刻意的引导他的人们。用脚想都知道这些人的背景跟目的。韩寒反对的,我也反对。我不认同的是他对于反对的体制所采取的行为。这种行为是可笑的,甚至可以说是愚昧的。当然这需要很大的勇气跟决心,但是事实上几乎可以说这样的行为是无效的。捧他的人,大多数是angry youth,而不管这些人的立场是左是右,其实都只是angry youth,都是懦弱无用的,乃至无脑的青年人,他们只是感性的反对这些丑恶,但是他们没有任何来自自身的对于现实的理性的考虑。他们有决心采取行动吗?振臂一呼?休想。当韩寒被送上断头台的时候他们会愤怒会跳脚大骂,但是当暴力来临,当主人要对他们强制断粮的时候,他们就沉默。这是中国大多数现代人的共性。所以,韩寒其实只是被人当枪使的人们。他是高尚的,是勇敢的,是有骨气的。但是是无用的。
法国大革命的反复爆发及彻底性,有没有决定性的原因呢?我觉得有的。那时有伏尔泰有卢梭有孟德斯鸠。他们的贡献在于使人们了解到不公平的现实产生的原因,根源,改变的途径,未来社会的架构。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人民中普及了关于人的存在价值的理论,使人民全新的认识了自我,人民认识到自己的强大。那时即使不出现拿破仑,也会出现索雷尔、雷诺或者拉莫尔什么的。领导人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跟随他的人民知道自己追求的利益。他们会持续战斗到底,直到天赋人权的普世价值成为文明世界的通行证。在和平时期,他们在议会中战斗,不惜挥拳。在韩寒在体制挥拳叫嚣的时候,他是孤独的。而聪明的卢梭孟德斯鸠,他们温和的进入人民,劝导人民,让每一个人都成为卢梭孟德斯鸠。当法国人都知道自己跟国王是平等的时候,他们还需要国王吗??他们还需要三个阶级吗??这就是区别。
而两个世纪后的人们,还在有意无意的引导着勇敢的韩寒在火上跳舞。当有一天,人民分清楚了“权利”与“权力”的含义时,当他们明白了平等的意义是存在价值的平等,社会赋予权利的平等,而不是财富的平等和享受的平等时,我们的希望就来临了。但不是现在。
现在,我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延伸阅毒】“韩寒的末日”究竟意味着什么?
韩寒现象,我在主贴《韩寒的末日》中已经论述过,很大部分程度上不是由于韩寒本人的素质之类的因素形成的,而是时势造就。当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到这样的程度时,在文明随开放国界而进步时,由于一再的受到限制,需要有人说话,需要有人说实话,于是韩寒只是恰逢其时的扮演了这个角色。从叛逆少年摇身一变成为叛逆青年,这很符合他、大众跟上层的习惯性思维的理解。但是虽然是时势要求,韩寒却又是不可替代不可复制的。原因在于他的成名基本上是属于真正的靠自我,不依靠其他利益群体的援助,因此他在说话时有权利不考虑其他利益群体的感觉。这是其他名人基本上无法做到的。而韩寒本人也习惯于扮演谁的账都不买的角色,现实中据我所知是没有其他这样的人物。
那么韩寒现象的意义在于什么呢?首先在于他打开了一条自由言论渠道,这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他给出了一个样本,这个样本在于言论自由的尺度究竟能开到多宽。在言论自由为零的环境中,在要不要大众说话已经不是问题的情况下,真理部需要一个尺度,这个尺度是他们容忍的底线。如果没有样本,尺度就得由真理部说了算,但是韩寒的出现使我们在争夺这个尺度的问题上取得了主动权,真理部只能评判。而韩寒所争取到的尺度已经相当有价值了。在这样的尺度下我们可以使大众明白很多问题,可以传播很多东西,在很多我们自己的帖子无法取信于人的时候可以假韩寒之名韩寒之帖行事。韩寒这样一个样本的出现事实上拓宽了之前大多数公众人物的言论尺度,只要你愿意说,只要你敢说。比如李承鹏,比如黄健翔,这帮孙子都是沾了韩寒的光。在人们习惯了这样的尺度之后事实上尺度又在继续拓宽,这样的意义不用说大家也能明白。这是意义之一,意义之二在于韩寒拥有大量的韩粉。暂且不论这帮粉丝的质量,但是在韩寒的发言保持着道义正确性的情况下,这是一种相当良性的影响——虽然有限。然后我提到了“韩寒的末日”。很多人不明白这个词组的意义。当然也有明白的,少数。
“韩寒的末日”在我而言,大致有两层意思。
一:韩寒个人肉体消灭,或者像崔健北岛一样被隐杀,或者像张艺谋一样接受招安。
二:“一个韩寒”的末日。在言论自由的影响下,在人文精神的传播中,涌现出大量的韩寒,从此韩寒不再特殊,不再成其为韩寒,或者“敢说话的韩寒”,因为那时,自由发言已经不是他的个性,而是年轻人的共性。孰好孰坏,正常人智商的应该看得明白。
而怎样能导致“韩寒的末日”呢?在韩寒不越火线的情况下,他是安全的。在认为韩寒只是个叛逆青年,无大害的情况下,韩寒是安全的。但是如果韩寒踩火线踩习惯了,又或者如果韩寒表现得太过思路清晰了,被拉上名单了——北京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么,我只能说,我不惮于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摩管事儿的。韩寒聪明吗?聪明的。怕只怕他太在意拥趸的意思。
衷心祈愿老天,让韩寒看上去很傻很天真吧!
（全文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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